酒是个好东西, 能浇愁也能麻痹心智。

很多丢脸的事都在酒后完成的。

沈夏时平时工作之余需要喝酒应酬的, 姜昕和杨谨都会照看左右,表面看起来她举着酒杯左右逢源大杀四方, 其实杯子里装的都是白水, 别人喝得东倒西歪, 她却稳如泰山, 因此还在检察院获封了“海量一姐”的称号。

杨谨每每对此噬之以鼻,抖着个兰花指骂她心机婊。

其实她贼不会喝酒, 你要给她一瓶啤酒下去, 她也能醉得不省人事,而且酒品不太好,虽不至于耍酒疯, 但是和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逮着个人都能和你唠起来,上至天文下至地理, 甚至古今中外啥都能聊。

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 大概是喝的酒品种太复杂,改头换面得十分彻底,竟然叫沐则老公!

那软软糯糯的声音险些让他心脏都炸了!

沐则这还没回过神,沈夏时手臂一伸抓住了他腰间的皮带,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 恍若一条八爪鱼似的想要爬进他的怀里。

姑娘媚眼迷离, 脸色绯红, 这种级别的投怀送抱, 沐则一向四平八稳的心现在完全乱了套,他忙弯下腰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沈夏时的拖鞋掉落在地上,一截白嫩嫩的脚丫裸.露在外,双臂牢牢圈在沐则脖子上,两条腿也像生了根似的盘旋在他腰腹上,黏糊得紧。

沐则的呼吸凌乱不畅,滚烫的手掌垫在她屁股下面稳稳托住。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其余人,嗓音沉哑无比:“收拾干净就回去。”

丢下这么一句话,沐则抱着沈夏时上了楼。

大家一看沐大爷那凌乱且急促的步伐,心里已经将接下来的事儿猜得七七八八。

俩人刚一离开,拉扯的几个人赶紧撤了手,十分融洽且和睦的再次握手:“亲家好!”

几位损友笑得合不拢嘴:“同好!同好!”

俩人这一出干柴烈火。

两方人的革命友情好像更加稳固了呢。

沐则也没去沈夏时的卧室,原因是她的房间在拐角的尽头,从这里走去还有些距离,他心急火燎就抱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夏时窝在他怀里很乖,时不时嘟囔一句听不清的话,脸蛋儿歪在他脖子上,蜜热的呼吸一阵一阵洒在他脖子周围,让他喉结滚动的频率都提高了不少。

房间的灯打开,卧室里简约的装饰和沈夏时卧房里的精美陈设是两个天地,沐则对自己一向不大上心,一直觉得房间里一张床一张桌和一张沙发足够了。

现在看着这些东西却觉得有些太过简单,以后心爱的姑娘跟着自己睡在这里面,可不能委屈了她。

大概是沈夏时那声“老公”的原因,沐则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把他们俩的未来都想了好几个版本,越是深想,心脏的跳动就越快速。

这感觉好久没有了,第一次心跳这么快的时候还是在十三四岁时刚开始闯荡江湖的那几年,再之后见多了大风大浪,很少有事情能撼动他平寂的心。

谁知道遇上了沈夏时,他这颗心时不时就蹦哒得十分欢畅,七上八下从来不安份,都快不是他的了。

沐则把她抱上床,沈夏时缠在他身上不肯下来,活像个树袋熊。

他有几分无奈,哑着声音哄:“乖乖的,我去放水给你洗澡。”

她似乎哼了一声,手圈在他脖子上更紧了几分,红艳的唇瓣不时摩挲着他的耳垂,忽然张开嘴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又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好几下。

沐则的身体僵住。

下腹的火一股一股的往上窜。

再忍下去就真不是男人了!

他用了一些力气将沈夏时的双腿掰下来,手掌摁住她的腰压在身下,男人喘着粗气盯着意识朦胧的姑娘。

“你刚刚叫我什么?”

“嗯?”她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想,双腿又要缠上他,沐则只觉得肺里的氧气都快被她磨灭干净了,难耐的脱下了外套甩在地上,继而逼近沈夏时,低沉再问:“我是谁?”

沈夏时嘿嘿的甜笑着,一根手指从他眉心慢慢滑下,顺着男人英挺的鼻梁勾勒而下,最后定在他温热的薄唇上,轻轻吐出两个字:“沐则。”

这声音太软,太柔,也太媚。

简直像春.药。

沐则的呼吸更沉,腰腹慢慢贴近她,手掌顺着沈夏时腰间曼妙的曲线摩挲而上,他的视线灼热,语气带了几分命令:“叫老公。”

沈夏时蔫蔫儿的,侧过头闭着眼睛没理。

沐则耐着性子,蜜热的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低低的嗓音循循善诱:“夏夏,我是谁?”

她似是被搞得烦了,皱着眉去推他越来越贴近的胸膛,最后推不开,干脆也不去管了,闭起眼睛就要睡觉。

沐则心上和身体上的邪火越来越旺,哪里能让她乖乖睡觉,一把楼起她的腰贴近自己,嘴下用力几分力咬她的下唇,她疼的嘟囔一声,两条长腿蹬了几下:“你谁啊!”

火是她挑起来的,这时候了不认账不说,连是谁都不知道了!沐则简直又怒又恨,手掌拖住她的脑袋沉声道:“好好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沈夏时脑袋里发懵,还真是七荤八素浑然不知了,你这时候要问她自个儿是谁,估计她都不知道,更别提沐则了。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架不住困意来袭,又沉沉的闭上,懒懒散散的说了一句:“不认识。”

沐则气笑了,将她重新按在床上后,男人几乎是暴躁的脱去她的上衣,咬着牙恨声道:“呆会儿非让你哭着喊我的名字!”

这一伟大的想法还没有得到实现,沈夏时的双腿就开始在他身下乱蹬,被子被她踢得从床上滑了下去,沐则蹙眉抓住她乱动的双腿,听见姑娘耀武扬威的声音说:“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

终究也不忍心趁她酒醉再干些什么了。

为免自己有后悔的念头,沐则快速从她身上起来,把被子拉起来给她盖好。

沈夏时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好几次,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乖乖的睡觉了。

沐则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摸了一下衬衫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本想抽根烟缓解一下身体上的难耐,但想着沈夏时还在这里,又撤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