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复生记 !石门障城城墙,参谋长趴在城垛子上。

透过望远镜孙定辽看见小高地从地下腾空而起十几丈高的泥土和碎石,高地上的一人一马一旗立刻被淹没,紧贴着地面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白烟,那白烟诡异地延地面形成一朵低矮的白莲花,随即迅速散去。

再找高地上的一人一马一旗早没了踪迹。

孙定辽不由得吓得一身细汗。

埋设地雷的时候,孙定辽和杨六郎都感觉一块炸药轻飘飘的不够份量,本着稳妥的想法,每个地雷点都埋设了两块甚至三块炸药包。

他们哪里知道,炸药之所以叫炸药,就是因为炸药威力巨大。电解盐产生的白药与油脂混合,其威力相当于百分之六十的梯恩梯。当年的土八路用这样的炸药炸毁鬼子的火车,董存瑞小哥哥举着包袱大小的一包这种炸药轰掉了一座石头地堡。

孙一要是知道孙定辽和杨六郎这样子浪费他的宝贝炸药,非得心疼得晕过去

在确定了炸药的生产工艺后,孙一立即在青山嘴成立了一家炸药作坊,为保密定名为第二十六工厂。

神秘的第二十六工厂坐落在一栋土房子内,哈老财亲自管理,孙一任技术总监,小石榴冠名技术员,工人都是青山嘴乡的可靠百姓。

第二十六工厂拥有联军唯一的一台电车,几百只大瓦罐日夜不停的电解盐水,每天也不过产出几块炸药。

也正是因为炸药包有限,当鄂木堆冲上高地摆造型的时候孙定辽根本不予理会。当鄂木堆的卫兵好死不死地打出大纛旗,参谋长立刻通过对讲机向东石门山的杨六郎下达引爆命令。

对讲机里传来杨六郎的声音:“这三块炸药也太横了吧!”

孙定辽回答:“是有些横得过火了!还在这个地方,改成埋两块炸药吧!”

……

萨哈廉被归来的蒙古骑兵弄的莫名其妙。

骑兵有的说鄂木堆“殁了”,有的说鄂木堆“碎了”,还有的说鄂木堆“升天了”;原因五花八门,大部分人说是“打雷”,也有人说是“地震”,声称鄂木堆“升天”的骑兵说他在一声巨响之后看见一朵白莲花。

二十八岁的萨哈廉会说满、汉、蒙三种语言,他才不会相信这些邪事,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不能迅速通过石门水道,整个右翼大军就要断粮。

萨哈廉勒令蒙古骑兵随正红旗一同前进。疑神疑鬼的蒙古骑兵不敢冲在前面,萨哈廉便命令骑兵跟在正红旗之后。

正红旗渡河的时候,东石门炮台的将军炮又送来葡萄弹。

对于这么远距离开炮杨六郎有看法,因为无论炮手再怎么仔细瞄准,每发弹的落点都不一样。对此孙定辽的回答是:“守城贵在贼人接近时伤贼,只要不影响后续开炮,能多打一发是一发。”

一片葡萄铅子落入水中,一名倒霉的正红旗倒下。

萨哈廉观看作为炮台的山峰。山不高,坡比较陡,马上不去,人可以爬上去,但要手脚并用。

萨哈廉当即命令正红旗留下马匹,士卒徒步过河。渡河之后分派一部正红旗披甲攻山,其余人马迅速贴近山脚继续接近石门。

随着正红旗步卒的接近,山上的炮打得越来越准。如果炮子落入密集的大军阵形,一发就能带走十几人的性命。但是萨哈廉从开炮的频率判断,山上的火炮数量并不多。

正红旗前头人马刚到山下死角,对面西侧的石门炮台开始开火。

西侧的石门山脚下就是水道。萨哈廉无奈地叹口气,只有冒着炮火继续前进。损失了几十名披甲之后,萨哈廉终于转过石门,贼人的防御工事出现在眼前。带路的蒙古骑兵指点,“就是那里!萨哈廉就是在那里被雷劈了!”

萨哈廉让这名蒙古骑兵上前仔细查看,骑兵宁死不从。

萨哈廉有心自己去看,想想还是谨慎一些,派遣一名护军去查看。

护军去不多时,拎着一支血淋淋的马蹄子回来,“台吉,像是被猛兽撕扯的。”那马蹄子血肉模糊,还有烧焦的痕迹,猛兽牙齿咬断的迹像并不明显。闻上去有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道,但是火药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除了被雷劈,萨哈廉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萨哈廉道:“既是猛兽,想必现在已经走远了,大家不必害怕,专心做战便是!”

萨哈廉心下计较一番,东侧的山坡正红旗步卒已经爬到一半,西侧的山峰上火炮在不紧不慢地开炮,正面是拒马、鹿砦、河道、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