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复生记 !两名袍哥带着两伍民兵趁土匪注意力被吸引,偷偷地摸上岸,绕到土匪身后,大喝一声,土匪顿时被吓破了胆。

一个土匪把脸埋在地上,口里不停地念叨:“河伯爷爷,河伯爷爷,你的鼓不是我弄坏的,不是我!”

孙一和一条龙从壕沟里水淋淋地爬上来。

那土匪念叨地更快,“河伯爷爷别拉我下水,不是我弄坏的鼓!”

孙一心里开心极了,一条尼龙绳、一只手机、一支手电、两个自封袋,还有工匠们做的一只电鼓,就把这群土匪彻底搞懵了。

清点人数,不多不少十一名俘虏。孙一吩咐押下去分头审问,打扫战利品,马上派出一艘羊皮筏子插上太极青天旗向下游报信。

审问土匪只要一条龙几个“水猴子”一露面,土匪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一答十十分配合。

孙一这才了解,岛上唯一跑掉的土匪头目,居然是自己的熟人——马三!

马三是新近投靠的这股土匪,凭着他水性好,对顺从自己的下属从不吝惜赏赐,对反对自己的人心狠手辣,很快被提拔为小头目。而草原上最近疯传有战事来临,不少人纷纷西逃入了黄河河套避祸,这股土匪的人数剧增,吃喝成了问题,于是这群土匪加大了对四周游牧民的勒索。铁木营一到,老匪都集中到了老巢,马三和新落草的手下被安排在此处把守。

今夜晚间,马三不知道闻到了什么气味,突然要去老巢面见大掌柜的,鬼使神差地躲过了一劫。

当孙一了解到另一处离岛也是一群新匪把守,立刻吩咐起航,带着俘虏和战利品同杨日天汇合。

黎明时分二人在军营见面,杨日天正同几个老军参谋修改作战计划。

杨日天一见孙一,开口便道:“恭喜力德尔爷旗开得胜!不伤一兵一卒全取贼人!”

孙一谦虚道:“还是有受伤的,我现在右脚脚面还疼呢!”

杨日天哈哈大笑,“爷,原来的计划是围点打援,现在我想一鼓作气再下一城,然后咱们替土匪点把火,把老窝的贼人骗出来!”

孙一微微一笑,“英雄所见略同!原来我根本不必赶过来!”

杨日天突生感慨,“以前替明朝守边的时候,明知战情有变也不敢擅改军令,就怕不管打赢打输最后都成了背黑锅的。爷安排军略,却一定要队长们知道作战意图好临战发挥,我代将领们谢过爷了!”

孙一忙道,“好我的杨总兵,怎么指挥打仗的是你的事,我只是帮忙,别把我拉进来担责任!”

说罢孙一真的撩了挑子,什么也不管了。径直找了个持三眼铳的士兵要了些火硝,装进自封袋,又加进去一些水,敷在右脚面上。硝酸钾溶化吸收大量的热,甚至可以用来制冰。孙一的右脚自从和土匪的蛋蛋“硬碰硬”以后,一直火辣辣的。现在敷上“冰袋”才感觉好了一些。

再说杨日天更改计划,直接把原来打援的人马拉去攻岛,而把原来围岛的部队调派去监视土匪老巢。对攻岛的人马,杨日天就一个要求:要猛!

孤儿老大的通讯兵迅速把命令传了下去。这时天色已亮,高台上的旗语兵成了最忙的人。离得远的部队,还要接力几次才能把军令传到。这对铁木营的通讯体系无疑是一次考验,不过同样的事情,在崇祯五年的时代还没有一支军队可以做到。

清晨卯时三刻,集结好的船队向着土匪盘踞的小岛发起了冲锋。

打头的是杨日天亲率的三伍战兵,分乘三架筏子,每架筏子上都竖着新制的纤维盾牌,盾牌的缝隙里,安排的是头戴铁盔身着棉甲的弓箭手和电三眼铳手。

紧随其后的是两队民兵,四架大芦苇筏子,船头左右竖立两面纤维盾牌。筏子上每人戴着纤维头盔,手持刀、矛、叉、弓,还有锄头!

再后面,是百姓的两条筏子,筏子上鼓声咚咚不断,旗号翻转,不知道有多少人。

又后面,穿梭着四五支筏子,各打旗号。每条筏子上两名百姓押着三名被反绑的土匪俘虏,美其名曰让土匪“观战”,实际上是壮声势。

船队就像一支无声的利剑,缓缓地向土匪岛刺过来。

岛上的土匪乱了。迎面来的筏子都快赶上岛上的人数了,这仗还怎么打!有土匪奔向羊皮筏子,解缆下水;也有土匪集中在岸边,张弓搭箭。

杨日天的筏子距岛八十步,就有弓箭嗖嗖地从对面飞过来,大多没有什么准头,跌落在水中连个水花都激不起来。碰上盾牌的,“当”的一声就没动静了,碰上筏子的,勉强能挂在芦苇上。

五十步,土匪的弓箭开始密集,“嘭嘭”的撞在盾牌上。盾牌后的战兵死死地抵住,咬牙切齿一声不吭。

三十步,箭如雨下,盾牌后面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但是没有一支箭尖能透过盾牌。

二十五步,有盾牌已经碎了,只是被芦苇纤维牵扯着,碎块并不掉落。

杨日天一声令下,前排的盾牌被丟进了水里,又一排新的盾牌立了起来。土匪傻眼了,这仗还怎么打!中间还带换盾牌的!

二十步,十五步,杨日天的战兵就像一支忍辱负重的老乌龟,只挨打不还手,就知道向前挪。

十步,土匪已经被激起了血性,纷纷扔了弓箭,换成砍刀准备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