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时这个人,武能打架撕逼,文能舌战群雄,演起戏来活像是影后上身,没想到柔起来还温软似水。

姜昕瞅着沈夏时对沐则笑起来那神情,真觉得像冬日里太阳底下的一块糖,甜得快融化了。

从大学到现在,追求她的男人不计其数,不过沈夏时从来都是一副皈依我佛的性冷淡模样,你瞧着她妖妖娆娆时常不正经的样子,实则她是个好姑娘。生活规律,酷爱养生,偶尔去健身房健身,闲着没事就去陪母亲说说话,每个月发工资还请杨谨和姜昕吃饭,对待工作那也是极为认真负责的。

姜昕和杨谨曾一度担心沈夏时会不会孤独终老。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越是优秀的人越是孤独,沈夏时孤不孤独他们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很确定,沈夏时值得被人爱!

作为她的朋友,姜昕和杨谨不确定沐则是否真的适合沈夏时,很明显这两个人的脾气都不好,仿佛一言不合就得干架。

法庭里的人几乎都走了,剩下槐江19部的兄弟和沈夏时的两位朋友,而沈夏时和沐则俩人仿佛胶在了一起分不开,大家看得起劲,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沈夏时几乎溺毙在沐则温柔的怀里,她推不开,只能从他怀里扬起头:“沐则,我们先出去吧,我还得去换衣服呢。”

姑娘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氤氲的眼眸中色彩斑斓艳丽,她静静的看着他,眼里完全都是沐则的面容,这让他内心的满足感膨胀弥漫,仿佛因为沈夏时的存在,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和细胞都鲜活起来。

沐则的手掌从她柔顺的发丝上抚过,低沉的声音十分悦耳:“我就在外面等你。”

他带领一帮兄弟出去,出门之前忍不住回头看去,沈夏时三人已经从法庭的另一道门出去。

姜昕和沈夏时在同一间更衣室,侧过头看去,沈夏时正在穿衣服,不得不说她是天生的尤物,身材火爆简直令人血脉喷张,姜昕看得一呆,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沈夏时看她:“你是想问我和沐则?”

“啊…是。”

她思考了一会儿,将沐则带来的大衣穿上后说道:“目前来看,他对我挺好的。”

沈夏时拉开门就要出去,姜昕好奇追问:“你们会在一起吗?”

“这个,我不知道。”

沈夏时没有说假话,也没有自作多情的以为沐则会为她神魂颠倒,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他从未向她坦白过心意。

像沐则那样的男人,也许早就见多了漂亮的女人,尝过了无数种甜蜜的口味,她对他说或许是一时的新鲜。

沈夏时虽然有一个人渣父亲,但她也没有绝望到不相信爱情,这世界上有滥情的人自然也有从一而终的人,她不会一竿子打死一片人,更不会矫情的封闭自己的心,要死要活的麻痹自己这世间没有真爱。

爱情仍然是美好,沈夏时也真心期盼着。

不过沐则这个人她看不透,如今俩人的关系的确很亲密,沈夏时甚至怀疑沐则是不是把她当做了一个新宠。

她不认为自己能跟一个黑老大抗衡,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对方兴许真的会要她的命。所以不管沐则对她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沈夏时都愿意去扮演好他给的角色,直到他厌倦她为之。

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沈夏时一向能坦然的接受,是她先招惹人家的,理当一力承担后果。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的确得好好想想如何让沐则对她早些失去兴趣。

沈夏时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慕柔,她正在镜子面前补口红,肩上披着安博贺的外套,姣好的身材和优雅迷人的面孔。虽然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姑娘了,但她的优雅像是酒,时间越久越是甘淳,这样的女人的确很容易得到男人的欢心。

她比沈夏时大十岁,十五年前和安博贺在一起的时候不过才十八岁,别人的十八岁是花一样的年纪,最好的青春年华,最华丽的诗篇,而慕柔却用来勾引有有妇之夫。

沈夏时至今都记得当年的慕柔是怎样登堂入室的,她稚嫩的脸上满是不符合年纪的心机与妩媚,耀武扬威的坐在沈夏时面前,轻言细语的说着最恶毒的话:“你和你妈都是贱蹄子!都该死!”

八岁的沈夏时用尽浑身的力气打了她一巴掌,正巧被安博贺看见,而慕柔这个上一秒还嚣张跋扈的女人,下一秒就柔弱的躺在她父亲的怀里哭着求他不要怪罪她。

慕柔是那般的委屈,而打人后的沈夏时又是那般倔强冰冷,多么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温柔大气的女人,一个是恶毒不懂事的女儿,是个男人都要为慕柔沦陷了。

也因此,安博贺对慕柔的疼惜和歉意越渐深厚,对沈夏时母女的悔恨也慢慢耗尽,直到最后榨干了沈夏时母亲最后一丝活下去的信念

沈夏时不止一次的想,这样狗血电视剧里面的情节竟然真的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可等到它真的发生了,你就无法再把它当做狗血,无法再随意玩笑几句置之脑后。

因为这是一个家庭,一个原本温暖的,充满爱.的家庭,可它却因为一个女人自以为是的爱情闯入破坏。然后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曾经互相深爱的人深深痛恨着对方,每一分每一秒都盼着对方去死的心情,大概是别人体会不到的。

而现在,这个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面前。

慕柔在镜子里看她一眼,弯起嘴角笑笑:“别这么看着我,我才不想来看你呢,是你爸爸非要拉着我来,他到现在都还以为我们能和平相处呢。”

沈夏时打开水龙头洗手,她洗得很仔细,安静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冰冷,不过慕柔见多了她这副模样,丝毫不放在心上。她靠近镜子理了理头发,漫不经心说着:“听说你经常去墓地看你妈啊,下次去替我问声好啊。”

这就是慕柔,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给别人带去了怎样的痛苦,完完全全抛之脑后心安理得的享受一切美好的东西,再提起时甚至能轻描淡写的调侃两句,仿佛自己根本没有害过任何人。

沈夏时关掉水龙头把自己的双手烘干,转过身,她猛的抓住慕柔的头发,用力将她的脸按在洗漱台上,慕柔尖叫着挣扎:“沈夏时!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