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而安静。

沈夏时的呼吸很轻,眼神冷静,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容,但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为此,沐则十分享受,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大概三分钟之后,他觉得自己有些破功,眼神总忍不住往她嫣红的嘴唇飘去,想将她揉进怀里,想狠狠的吻哭她,想…欺负她。

沈夏时看着他慢慢凑近自己,狠狠的一推,抬头的一瞬间又将脑门儿磕在了车上,疼得在一旁跺脚,沐则下车站在她面前:“过来我看看。”

“看什么看。”她小声嘟囔着,用力的揉着脑门儿,心里直骂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突然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一点,你这么揉,明天该肿了。”

沈夏时抬起头瞪他:“还不是因为你。”她理直气壮的走近一步:“你看看我这花容月貌的脸,撞坏了怎么办?你怎么赔?”

“赔?”沐则好笑的看她一眼:“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跟我算起来了。”

平日里拿惯了枪的沐则,这会儿倒十分温柔的替姑娘揉着额头,沈夏时叹了一口气:“沐则,你说我歉也给你道了,你亲也亲回来了,你还想拿我怎么办?”

拿她怎么办?

提起这个,沐则愣了一下,他成天只想着如何抓到她,却从来没想过抓到她之后要如何处置。

沐则沉默的看着她,目光里的漆黑深沉无比,整个人像是要融入无边的夜色中。静谧在夜里铺成开来,两人站得近,他的呼吸逐渐沉重,巨大的身影笼罩在沈夏时面前,像是要吞没她。

她没来由的心底一慌,抬手去推他,手掌贴在他单薄的衬衫上,滚烫的体温有种奇妙的灼热感,这温度穿透她的掌心深击着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沈夏时立刻收回手,低下头不去看他。

沐则微笑,玩味问道:“怎么不推了?”

他说话时的气息洒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暧昧的热度,沈夏时侧身躲过:“沐先生,我们回去吧?”

“时间还早。”

男人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笑,像是有意要捉弄她,故意靠得更近一些,嘴唇移到她耳旁,低哑的声线响在耳边:“夏夏。”

太过亲密的昵称被男人呢喃得温柔,甚至带了几分情.欲,沈夏时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耳垂上,舌头把那小巧的耳垂含入口中,男人喉间发出了一声满足般的低哑喘息。

沈夏时猛然一惊,狠狠的将他推开,沐则向后倒去之时顺带拉住了她的手腕,两个人水平向下倒去…

沈夏时稳稳落在他怀中,嘴唇恰恰吻在他喉结上,温软的触感有些冰凉,沐则闭起眼睛。怀中的姑娘恶作剧的伸出舌尖轻舔,牙齿轻咬在他喉结上,似是电流般的感觉窜遍全身,他闷哼一声抱紧她,嘴唇摩挲在她额头上。

“疼。”沈夏时从他怀里抬起头:“你刚刚碰到我撞疼的地方了。”

他学着她的模样轻舔刚才的地方,反复摩挲,似吻似咬,暧昧在空气中泛滥开来。沈夏时将他推开起身,不自在的把头发拢到耳后:“亲够了吧,亲够了回家。”

“不满意。”他恶劣的勾起嘴角,明明一副享受的表情,言语却透着嫌弃:“下次继续。”

“……”

你妹!

姜昕和杨谨脸色不好的走过来:“姑奶奶,你们亲好了吗?”

他们真的很冷…

沈夏时连忙打开车门:“快上车暖暖。”

她看向面前的沐则:“既然你不满意,那咱们再来。”

沐则挑眉:“再来?”

沈夏时妩媚一笑,手指从他胸膛轻轻滑下,停在腰间的皮带上,继而勾住皮带将男人拉近一些,她抬起头看他,目光饱含风情,夜灯下的这张脸迷离朦胧,像妖精。

“闭上眼睛。”她吐气如兰,言语软糯。

鬼使神差的,沐则慢慢闭起了眼睛,同时在心里播下期待的种子,他不知道沈夏时要做什么,但这颗种子瞬间就这么生了根发了芽。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想象中期待的事情发生,倒是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睁开眼睛就看见那车子不要命的开走,沈夏时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对他挥了挥:“沐先生,晚安。”

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失落,沐则气得咬牙,模样阴狠:“沈夏时!老子跟你没完!”

“滚出来!”

槐江19部的人从刚才就一直跟在周围,前前后后发生了什么他们看得一目了然,起初还险些跑出来吹口哨起哄,到刚才只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几个人磨磨蹭蹭的从车上下来:“头…头儿,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把那娘们儿追回来给您出气!”

说着就要追去,沐则踢了个石子过去,正中二四膝盖,他倒在地上不敢叫出声,沐则阴冷的瞪他:“说了不准叫她娘们儿。”

都这样了还护着,这回大家都信老大栽在沈夏时身上了。

斩春问得战战兢兢:“头…头儿…咱们追上去吗?”

沐则冷冷瞥他一眼,斩春立即缩起了脖子,许岑偷偷说:“现在老大正在气头上,追上去肯定得把她拧死!”

沐则坐进车里,烦闷的踢了一脚前座:“开车!”

哥几个赶紧上车:“头儿,去…去哪儿?”

“槐江19部!”怒气沉沉的一吼,许岑一激灵,油门猛地踩了下去。

这一路上沐则都不说话,一闭上眼睛就是沈夏时那张笑魇如花的脸,一会儿又变成跟他耍心眼的模样,变来变去,让他心烦透顶。

黑色的夜,窗外疾驰而过的景物全都融入了无边的寂静,车子快速的行驶在公路上,尼古丁的气味弥漫在车里,沐则点燃的烟没有抽一口,火星子慢慢熄灭,一支烟烧光。

他捏了捏鼻梁,再次点燃一支烟后深吸一口,百无聊赖的掐了烟,然后倒在车上闭目眼神。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这么郁闷,竟然被一个女人三番五次玩弄在掌心,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正不太好,像有勾子在他心尖,总让他惦记着什么。

沈夏时没回家,她怕沐则堵在家门口等着找她麻烦,于是住进了酒店,第二天一早就接到陈帛打来的电话,说是在宁希被抛尸的地方找到了一些东西。沈夏时急匆匆赶去了警局,倒是没想到蔚西洲也在。

“你怎么在这儿。”

“检察长让我跟一下这个案子。”

沈夏时冷笑,能搬得动检察长的富二代果然不简单啊,不过蔚西洲不知道的是,但凡跟检察长安博贺挂上钩的人,在她这儿就等于被拉入了黑名单。

蔚西洲虽然来的早,陈帛却并没有将证据交给他,一来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沈夏时主要负责的,二来也有他的私心,想同她多说上两句话。

见沈夏时来,陈帛邀功一般的拿过两个袋子:“我们在那片树林搜查了几天,找到这件带血的衬衫和皮鞋,衬衫上的纽扣大部分已经被扯掉了。这衣服上的血已经和死者的DNA对比过了,都是宁希的,只是不知道这衣服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