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办公室门大敞,但卡尔还是站那里敲了敲门。
弗格森抬头，看到来人是卡尔后,微笑着摘下了自己老花镜：“进来。”
卡尔将托盘放下，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红茶放到弗格森面前,又顺手收走了桌上那杯已经冷透了。
弗格森疑惑看了眼红茶：“我不……”
“半脱脂奶，不加糖。”卡尔笑道：“我问过凯蒂婶婶了。”
弗格森这次惊讶连眉毛都挑了起来，他招手示意卡尔先坐下,然后说：“既然凯蒂都教了你怎么做合我口味红茶,说明你肯定有为难事要告诉我。说吧。”
卡尔将目光移向弗格森身后窗户：“Bss，我……我准备离开。”
弗格森盯着卡尔看了一会儿，突然摇头笑了：“我就说呢,怪不得劳里那老家伙昨天晚上突然找我聊天。”
“父亲打电话给你了？”卡尔纠结道：“我告诉过他准备自己亲口说。”
“他没告诉我这些,只是一直唠叨过去事。”弗格森怅然说：“虽然我早就知道你会离开,但也没想到能这么早。是哪支球队？”
“慕尼黑186，这个赛季他们掉到了德乙。”
弗格森点头说：“那是一支老牌球队，虽然历史上并没有多少光辉战绩，但是青训一直抓非常好，德国国家队很多国脚都出自那里。你有把握独自支撑起这支球队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要去尝试一下。”卡尔笑道：“如果跌惨了，大不了再爬起来。”
弗格森盯着卡尔看了一会儿，突然感叹道：“你这股劲头真是跟劳里一模一样。以前我和他一起踢职业联赛，但我们都没有成为球星天赋，于是我选择退役学习成为一名教练，他却毅然决然拿着自己所有积蓄准备开厂，商业可是我们谁都不熟悉一门行当，我劝过他，但他决定要按着自己心意做。好后来我们都成功了。”
卡尔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弗格森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像是对卡尔说话，又像是念给自己听：“跟我那个时代相比，教练这个职业越来越危险了。”
卡尔不懂：“危险？”
“慕尼黑186主席怎么样？”
“他是父亲老同学，我猜是大学同学，他许诺过我会给予我全部信任，以及转会事情上发言权。”
“那你已经做到了第一步：为自己找个好主席。这也是重要一步，因为教练这个行业有太多太多人被非常规开除了。”弗格森做出了个很不屑表情：“我不懂那些主席们都想什么，很多主教练工作做好好，前一天晚上还想下周比赛怎么打，结果第二天就被解雇了，频繁换帅有时候并不能改变球队困境，甚至还会让俱乐部变境况糟。”
卡尔想弗格森是不是暗示皇家马德里主席弗洛伦蒂诺，或AC米兰主席贝卢斯科尼，亦或是切尔西老板阿布？这三位主席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俱乐部虽然设置了主教练这个职位，但教练好像只负责打比赛，球队任何重要决定还是要老板点头了才能执行。这跟曼联就非常不同了，弗格森等同于红魔国王，老板爱德华兹几乎是下放了所有权利给他。
弗格森继续说：“教练是一个需要不懈努力行业，也是一个唯结果论行业，有时候你只做到了能为工作牺牲一切还不行，还需要一点好运气。卡尔，当你迈出这一步，我希望上帝能够保佑你，祝你好运。”
不知为何，卡尔感觉鼻子有些酸涩。
“谢谢你，阿莱克斯叔叔。”他衷心说：“虽然我不信教，但希望上帝也能保佑您为曼联带来多冠军。”
弗格森朝他眨眨眼：“那就祝我多拿几个欧冠奖杯吧。”
“……我带着球队重返欧洲之前，我希望冥冥中神灵能满足您这个愿望。”卡尔也冲他眨眨眼：“但等我也来到了欧冠，Bss，我们就是对手了。”
弗格森开怀大笑：“我倒是很期待那天到来。”
……
卡尔老特拉福德呆日子不长，甚至还不足一个赛季，但他跟衣室里绝大多数球星都打挺熟，别说还交了几个朋友。
他Red Lin酒吧开了一个告别Party，所有人都来了，甚至包括弗格森，只不过后者总共出现了不到一刻钟，喝了杯香槟酒后就带着妻子离去了，但这却像其他人传达了一个信号——卡尔虽然准备离去，但他曾经“曼联人”身份却得到了弗爵爷亲自认可。